“给老子守点规矩!”蒋敏哲举着手,学着刘易的样子,在晚饭的时候大秀特秀,将下午发生的一切表演给自己的妈妈和白子渊看。
“才不是这样呢,刘老师比你凶多了,你哪适合这种样子?”秦露滢翻着白眼,指出了蒋敏哲的演技不当。
“刘老师那不是凶!那是帅!”蒋敏哲好像很坚定这个想法,舞着拳头摆出了刘易当时的姿势,“那是在外国人面前捍卫华夏的尊严!”
“阿哲……织田不是华夏人吧……”看到蒋敏哲这么激动,白子渊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小了几分。
“这和副班长是不是华夏人完全没有关系!”蒋敏哲手一挥,表示这根本不是问题,“现在副班长,织田家的大少爷正在华夏的土地上接受华夏的教育!那么就是在遵守华夏的法律进行生活!受到华夏法律的保护!而那个神父公然发动袭击就是在挑衅我国的法律!罪不容姑!刘老师打得好!往国家层面来讲,那是打出了我华夏的国威!让那帮西人不敢小觑我等!”
“是是是,你说得对说得对。”面对这般狂热的蒋敏哲,白子渊也只好出言附和,这是蒋敏哲的性格特点之一,在谈到国家政治这方面就无比激动,说话也和连珠炮一般炸出,不论身边站着谁,都要上去好好向其倾诉心中的感想,不将对方说服誓不罢休,对此,最好的办法就是蒋敏哲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不过真没想到卡特居然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……白子渊只见过餐厅里卡特照顾艾提姆的那一些温柔,实在无法想象他宣战时那嚣张而鄙夷的脸。
“不过……为什么卡特会被击中呢?”白子渊提出了自己第二个疑问。
“唉?”
“你们想,挡在卡特身前的可是那位副团长,,小滢,你还记得那一天她的反击吗?”白子渊想到了那一天,在灾民聚居地,那位副团长极速的开枪挺刺,虽然没有彻底杀死那个“奇怪”,但足以体现其超高的素质,可以说是世界级的强大战士。
如此强者,居然拦不下当着她面的一记耳光?
“那是装的啦,故意的啦,那个女警是故意让刘老师打中那个假神父的啦。”
在寝室里,织田信羽的疑惑被高翥如此解答。
“故意的?”
“都是政治啦,肮脏的政治。”高翥吃着外卖,晃着筷子,“你不是织田少爷吗,应该懂了哇。”
织田信羽端着碗,沉默地想了想,便理解了。
“玉罗普龙无法与华夏交恶,只好服软吗?”
“不不不,那不叫服软,那叫被打碎的牙也只好往嘴里咽,你这个中文啊……”高翥摇着脑袋,吐槽着那个天照人糟糕的华夏语。
“你继续去打工吧,难道今天你不用接客?”织田信羽面无表情地吐槽了回去。
“啊哈哈哈,一会就去啦,少爷你不考虑一起来玩玩?给你打八折优惠哦?”
织田信羽转过脸去,果然还是不要和这种把脸面和尊严当垃圾的极品交流比较好……他将注意力转向了桌上的班级名册,还得把新生的班级事务赶紧完成掉,真不知道班长是干什么的,什么事都丢到自己这个副班长头上。
一想到自己还得和那个神父接触,织田信羽就感觉脑袋疼。诚然,在战斗上棋逢对手是很惬意的事,但还要在其它方面接触……
真是麻烦啊……织田信羽瞄了眼桌上的电话。
回到蒋家的小餐馆,发表完慷慨大志的蒋敏哲被李姨摁回了餐桌上,话题也渐渐转到了那个在学院里成为焦点的黑色通缉令。
“为什么又有人死了……”秦露滢的勺子搅着贝尔纳黛特碗里的汤,面色沉重。
李姨拿着筷子,却没有动作,支着眉,“小滢,吃饭吧。”
“可是不觉得奇怪吗?又是死人……上次在电视里直播的也是……为什么总会这样?这个学院就这样古怪吗?可以随随便便地杀人吗?!”秦露滢的情绪逐渐激动了起来,她扫过桌上停箸默然的李姨,低头的白子渊,扒饭的蒋敏哲,还有身边一动不动的贝尔纳黛特,“果然很奇怪吧?这种……”
一双夹着菜的筷子塞进了张开欲言的嘴里,堵回了她的话。
“吃饭,小滢。”白子渊把筷子收了回去,“那不关我们事。”
这句话让秦露滢蹙起了绣眉,又是这样的白子渊。
变化太大了。
曾经的白子渊是一束光,至少在以前的别兹克是这样的。
善良,乐于助人,再加上那张漂亮到让人分不清性别的精致面孔,可以说是所有三流小说里那种完美男主的模板。
所有人都称赞秦正玄养了一双好儿女,也都是因为他们出众的外貌和优秀的品行。
可曾经的少年如今却这样淡漠地说出来——“不关我们事”这句话,让秦露滢感觉到陌生和恐惧。
也许是不存在的吧?这只是无聊的瞎猜而已,子渊……子渊还是原来那个子渊……吗?
安慰的心声最后却变作了不确定的疑惑。
“不过那个凶手……是第五位,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驾驶员。”白子渊咬着筷子,说道。
“欸,就是那个女生吗?在车上朝我们挥手的那个?”秦露滢抬起头,眼里写上了震惊,在她的印象里,“第五位”还是一个疲惫而温柔的形象,可被白子渊道破了她的身份后,秦露滢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许错乱。
“没开玩笑吧……”
白子渊只是摇了摇头。气氛也就这样沉默了下来。
也许是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难受,蒋敏哲岔开了话题:“哎哎,白哥,你不是一直在林主任那里特训嘛,效果怎么样啊?”
话题转得有些快,白子渊也是愣了一下,但还是反应了过来。
“效果,不大清楚啊,但是确实很辛苦。”说着,嘴角不由得抽了抽,因为脑海中闪过了一帧帧地狱训练,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,撒了些米。
“子渊,笑得很辛苦哦。”秦露滢指出了他的窘态,“以前回家的时候都握不住筷子,现在倒是好些了?”
“额……大概是练久了吧,稍稍有点习惯了吧。”
“哦哦哦,白哥,和你们说哦我现在也有在进行特训!而且效果很显著哦!”蒋敏哲这么说着,摆出了大拇指。
李姨白了他一眼,“得了吧,特训特训,你那特训特训到现在回家还是半死不活的。”
“妈——”蒋敏哲拖着腔,毕竟这句话把蒋敏哲的形象打击得够呛,让整个饭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。
“我说错了?你哪天回来不是瘫在沙发上?你看看子渊和小滢,一个手也就抖了几天,一个也很快恢复,哪个像你一样?”
“体质不同嘛……妈你看白哥体质超人,水姐也是有‘救赎’快速恢复体力,我可是比较普通的人嘞……”说是这么说,不过蒋敏哲的声音却是小了下去。
“哟,那儿子你有整出来什么特训成果嘛?”李姨吃了口肉。
“当然有!”蒋敏哲红着脸争起来,“你们别笑!我给你们看看!”说完,就噔噔跑到楼上的卧室去了。
“这小子……唉……还是你们省心。”李姨笑着摇头。
“哪有,阿哲不是也很好吗,看店算账比我们做得好多了。”白子渊也笑了。
“嗯嗯,算数方面真的谁都比不上他呢。”秦露滢也很赞同,抱过了贝尔纳黛特,给她擦了擦嘴。
“哎,小滢呀,怎么越看你越像一个妈妈了呢?”看着秦露滢认真给贝尔纳黛特清洁的样子,李姨笑里透着些揶揄。
“什么嘛……”秦露滢抚着贝尔纳黛特漂亮的湖蓝长发,“我一直把贝儿当妹妹的。”
“你这样让我想起了阿哲刚生下来的时候呢~~”
“李妈!”
“哈哈,不闹你了,”看到秦露滢逐渐红起的脸蛋,李姨便转开了打趣她的心思,不过那张稍带羞怪的脸蛋很讨人喜欢。
“小白,你不考虑一下把你的室友和邻居一起请过来吃饭?就上次那个大块头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小伙子?要不要再举办一次班级聚会?”
“李姨你主要是为了赚饭钱吧……”
“哎,被看穿了?”
“李姨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满眼都写满了‘钱’字唉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,李姨忙抬手去揉眼睛。这个举动又把白子渊和秦露滢逗笑了,连李姨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“哎……你两看上去还真是登对,要不过几年就结婚得了,也了却我今后的心愿。”
这句话一说出口让少男少女愣了,接着都开始慌张起来。
“什么什么?”白子渊一下子没理解,或者说大脑故意模糊了这个概念。
“结婚?不不不,现在?不对不对?和……对对对,呜呜呜……不是,那个……”如果换成卡通画风,那么秦露滢现在就是蚊香一样的圈圈眼了。她的手不知该怎么放,只好搁在怀里贝尔纳黛特的脑袋上,梳理头发的手指也变得杂乱无章起来,就好像牙齿参差不齐的梳子,让贝尔纳黛特晃起了脑袋,挣开了秦露滢的怀抱,自己逃到一边玩魔方去了。
“怎么了?有什么好害羞的?难道小滢有喜欢别的男孩子啦?”
秦露滢的手指绞在一起,面色通红——“不是,不是啦……”
“那小白你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?”
“不是呀!我——哎!李姨你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呀!”
“哪儿早了?”李姨撅着嘴,“早点考虑这种事情早点结束嘛,我当年生阿哲也就十八岁。反正法定婚龄是十六岁,也就一年的事情。别像你们爸妈一样,二十六了才结婚。”
“所以说太早了呀!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白子渊这么嚷着,声音却小了下去,因为想不到别的什么词汇,悄悄瞟向另一边的秦露滢,却又撞上那一双慌乱的樱色眼睛,忙匆匆别了过去。
现在……还太早了吧?
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,毕竟是两个懵懂少年少女之间的未来问题,尽管是家人,但一下子要将其中的情感升华到更为高级的层次而没有一丝过度,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而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中,一阵匆忙的踩楼梯声音响了起来,蒋敏哲就这样闯进了话题圈,将这样的氛围生生带跑了。
阿哲,good job!
心中这样感谢着蒋敏哲毫不顾忌地打断话题的行为,白子渊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到蒋敏哲身上。
虽然总有一种祸水东引的感觉。
“阿哲?你拿了些什么呀?”白子渊问道,逃开了李姨逼问般的目光,却没有注意到秦露滢眼底闪过的不快和郁闷。
所以说,女人心,海底针。
蒋敏哲完全没有管过周围气氛的变化,将一只大袋子搁在另一张餐桌上,发出了“哗啦啦”的声音。
“呀?阿哲,这不是你上次买的一袋子钢珠吗?”李姨说道。
蒋敏哲从口袋里捞出一把钢珠,反驳道:“妈,这是特训道具!”
李姨便只是瞧了一眼,哼了一声,“行行行,特训特训,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?”
“你们可都瞧好了!”见自己妈妈都不信,蒋敏哲更是打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。
他这么一说,倒是引起了不少注意。
深呼吸,不可以慌乱,想想“星光”的话语。
“那种训练方式有点意思,不过还是不到位,你有钢珠吗?越多越好。”
光影少女的声音还停留在耳边,仿佛还在那处烂尾楼里指导自己。
“对,将这些钢珠摆在手上,用你的‘能力’让它们浮起来。”
遵照着这些指导的话语,蒋敏哲熟练地将钢珠握在手上,心念一动,那透明罩子便将它们支了起来。
“对。然后,你再在手臂上摆一些钢珠,操控你的能力,想象它是个平面,让它能更好地接住这些钢珠。”
一颗,两颗,三颗,摆弄间,十颗钢珠稳稳地停在了蒋敏哲的手臂上。
这可让人相当惊讶,在印象里,蒋敏哲的能力仅仅只是一个“壳子”而已。
“阿哲,你的能力是念动力吗?”秦露滢惊讶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。
“嘿嘿,当然不是啦,这可是我特训的成果呢!把我的罩子进行精细的操作,就可以……”
“哐!
这是饭碗砸在桌子上,摔在地上的声音,打断了蒋敏哲得意的解释。
“你……从哪学到这个的?”
那是李姨,或者说是李茜,蒋敏哲的母亲,她的声音不再像先前一般开朗活力,反而变得低沉,甚至冰冷。
空气好像也重了起来,压在少年们的心头。
“妈?”
哗啦——
装着钢珠的袋子被她掼在地上,银闪闪的滚了一地。
“妈!”
“啪!”
脆响,那是皮肉扇击的声音,让蒋敏哲,白子渊和秦露滢失去了言语。
响亮的一耳光,蒋敏哲的右脸渐渐红肿了起来。
“李姨?”
“李妈!”
“妈……?”
孩子们都看向这个妇人,蒋敏哲捂着自己的脸。他的心里是委屈,是困惑,是愤怒,还有不知所措的空白;他想喊,他想闹,他想质问。
可一切的一切在看到李茜的那一刻灰飞烟灭。
自己的母亲,那个靠着纤弱的身躯撑起一个饭馆,一个四口之家的妇人,这个在踏出废墟般的别兹克后便不再流泪的女人,在这一刻,泪水决堤,涕泗横流。
之后,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儿子,嚎啕大哭。
这突如其来的哭泣中有恐惧,有怀念,有不舍,还有单纯的一种放肆。
但很少有人能解读出这泪水中复杂的情感。
秦露滢捂着嘴,或许仅仅只是受到哭声的感染,眼角有些红润;白子渊把着椅背的手攥紧了,他细细观察着李茜,好像在从这泪水中分析着什么;而蒋敏哲却只能任由自己的母亲抱着,一记耳光到哭号的拥抱,这转变实在是太大,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除了抽噎,还有母亲断断续续的声音,似乎是叮嘱。
“答应妈妈——别——别练了——求求你——阿哲——别练了——妈妈——妈妈——不要失去你——别练了——”
听不清,但蒋敏哲还是回抱了过去,他也有许多疑问,比如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从不向自己透露相关异能的情报,总是阻止自己去获取相关的知识,也从未向自己展示她的异能。
说起来,也从未见过母系的家人。
也许,等妈妈平静下来了以后,就可以好好聊聊了呢?
这么想着,蒋敏哲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母亲头上,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的脑袋,就好像曾经的她安慰哭泣的孩子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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